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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魇与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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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的夜色下,黑色的海水汹涌澎湃。我站在漫长的海堤上,看着一层层巨大的海浪拍向岸堤。

    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见到大海时的情景。

    那是个燥热的夏天。当时在大学当老师的父亲,带着当时才7岁的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里,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亮闪闪的高楼,也不是熙熙攘的人群,而是街边商贩摊上的红色海星和硕大的海螺。记得我当时指着那个大海星问,“爸爸,那时什么?”。父亲当时幽默地说:“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后来很长时间,我都认为天上的星星就是海里的海星。摘星星有什么难呢?我家里就有。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这样向小伙伴们炫耀。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和爸爸来到了一个公园。公园里除了茂盛的草坪和树木外,就是几把长椅和乏味的雕塑。公园的四周用灌木做围墙,围墙的高度遮住了我的视野。当时我兴兴的走在水泥路上,根本没有期望这个普通的公园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但当我走到一段没有围墙的楼梯口时,我突然间就被震撼住了。沐浴在强劲的海风里,看着蔚蓝苍穹下闪耀的大海,听着那浑厚有力的海浪声,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宽广起来。原来世界这么大自己这么小。

    但现在,眼前的暗涛涌动的黑色大海,却让人毛骨悚然。那个宽厚明媚的大海,在哪?我低着头,沿着海堤慢慢地前行。那是条漫长的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走着走着,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我抬起头来看向了大海。大海消失了!海堤下碎乱的石头延伸到了深处,黑色的远处仿佛张开的巨口。海啸!一个巨大的声音响彻我的内心。我慌乱的四下张望,发现一辆轿车正开着车灯向我开来。我不顾一切的将那辆车拦下来。我打开车门,一个小姑娘正握着布娃娃惊恐的看着我。我钻进了车里,拼命的大叫,“快跑!海啸!”。听到我的叫声,坐在前排的人将油门踩到了底,车猛的飞奔了起来。20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整个城市的最高点。

    我下了车,看到了繁华的城市和密如蛛网的公路。我感到心里有一丝安心,因为我相信我安全了。我抬起头望向远方,我的双腿突然发软,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密密麻麻的恐惧爬满了我的全身。

    眼前,通天的巨浪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里袭来。那是何等的壮观,那又是何等的让人绝望。

    我知道,我跑不掉了。

    咚咚的敲门声吓了文书一跳。他一脚踢到了床头柜,剧烈的疼痛立刻从脚趾向上蔓延。

    “文书,起来吃饭了。”义男喊道。

    “好,我马上起。”文书咬着牙回答道。

    文书在被窝里抱着脚,看来他不知不觉在床上倒了个圈,现在正头朝床尾的躺在床上。

    从刚才的梦中醒来,惊魂未定的文书感到有些头疼,他抬起头看了眼床头上的时钟,早上6点15分。

    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

    文书百思不得其解,他松开脚,钻出被窝开始穿衣服。

    洗漱完后,文书坐在餐桌前。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碗各带荷包蛋的青葱面条,一杯牛奶和一盘青菜。

    “呀,老哥我记得昨天早上也是这几样啊。”

    子西穿还是穿着粉色的居家服,在文书印象里她好像一直都是这身打扮。而且,她的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用黑色皮筋扎了一下,和昨天比起来差别不大。唯一有变化的是她的脸色变的有些憔悴。

    也许是熬夜的原因吧,文书心想。

    “如果就只会做这几道菜的话,老哥你可找不到女朋友的呦。”子西狡黠的向义男说道。

    “不合你胃口的话,明天我就只做文书和我的那份。你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做好了,不要在那里贫嘴。赶紧吃饭,今天大家还有任务。”

    “开玩笑,开玩笑啦,什么任务啊?”

    “去张先生的那间密室公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密室公寓?好奇特的称谓。你是想找目击证人吧?”

    “嗯,没错。那个公寓看起来不像这边的那么冷清。装有两个毛绒熊和一个小桌子的包不会小,应该有人会目击到托着大包的可疑人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物业还会给我们看看监控录像。”

    “但张先生不是说那套房子平时没人住吗?你怎么知道绑匪什么时候来过?说不定绑匪好几个星期前就带着东西把房间布置好了。”

    “因为屋里很干净。张先生的爱人不是一星期才前走的吗?张先生不会去打扫,那只能是他爱人走之前,来这边打扫过。她估计是怕那俩孩子寒假到这边玩吧。从那间卧室的整洁程度看,她对那对姐妹很上心。很明显,如果她在打扫房间时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东西。她肯定会和张先生说,但事实上却没有。”

    “也就是说时间范围是最近一星期?”

    “是的。只要能问到最近一星期里的可疑事情,说不定事情会有眉目。”

    “会不会有眉目我不知道,但你俩要是再不吃,面条就真会从你们碗里爬出来。”文书一边喝着面条汤一边嘲讽地说道。

    “糟了!”看着已经变成一坨的面条,义男和子西惊叫起来。

    星期三上午8点43分,三人出现在了密室公寓的楼下。外面的天气很好,空气清晰阳光普照,他们站在花坛旁的空地上围成一圈。

    “我试着去和物业交涉一下。文书,你和子西两人去敲敲这公寓住户的门,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价值的情报。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嗯,知道了。”子西高兴地接下了任务,文书只是在一旁点点头。

    义男和文书子西在楼下分开。

    “叮咚,叮咚,咚咚。”文书摁响了中山隔壁邻居的门铃。

    不一会,防盗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一个略微低沉又充满疑惑的女性声音传了出来,“你们找谁啊?”

    “你好,我们是都市晚报的记者。是这样的,您隔壁家的张先生打电话,说他家里疑似遭窃,想让我们的帮助他调查一下。我们恰巧正在作一期家庭防盗的专题报道。所以我们今天特地赶过来,就是想向您了解您隔壁家最近的一些情况。当然,我们不会白白耽误您的时间,如果您能积极提供有用的线索,您有可能会获评我社评选的年度爱心人士奖,不仅有礼品还会上报纸。”子西口齿伶俐的说道。

    “你们是哪的记者?”

    “都市晚报的记者。”子西微笑的说道。

    “啪”的一声门开了,一位略微发胖的中年妇女站在子西和文书的面前。

    “来,请进,请进!”中年妇女招着手说道。

    文书和子西在在一个花布沙发上坐下,中年妇女热情的给他们倒上了茶。家里没有其他人,看起来她是一个人在家。

    “昨天晚上可把我吓坏了。”中年妇女急切的说道,脸上满是恐惧,“隔壁那家不知道怎么的就砸起东西来,听起来可凶了。我没敢出去,但我家老头子非要出去看看不可。我拉不住他,结果我俩就一块出去看看情况。隔壁那家的门没关,我和我家老头子在门口看到一个卸了顶的大叔正拿着锤子死命的砸门,他旁边还站着个维修师傅模样的人。我一看那架势就害怕,赶紧拉着我家老头子回了家。我家老头子还说我大惊小怪的没出息,有师傅在旁边,人家说不定只是在换门而已。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说来着,我就觉得事情不对,果然出事了吧?我家老头子就是倔。那大叔和那个维修师傅摸样的人就是小偷吧?你看看,现在小偷都这么无法无天的。你们算找对人了,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他们大体模样我记着。你们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问。”中年妇女得意的说道。

    “阿姨,这可能是个误会。那个谢顶大叔就是找我们的张先生,当时确实是在换门。那个物业维修师傅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来帮忙的。张先生跟我们说房子里的东西没少,但摆放很奇怪,估计是有外人来过才找我们做调查的。阿姨,您对隔壁家的张先生一家熟吗?”子西依然微笑的说着。

    “哎呀,这么回事啊。你看我这老娘子眼花的,把人家好人当坏人了。我刚才胡言乱语,你们可千万别往报纸上写。”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子西和文书都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

    “我和隔壁家完全不熟,只是和他家太太见过一两次。他太太看起来挺精神的,头发没染有些白头发,年级看着不轻了。她人挺好,每次和我见面都是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没想到她家里会出事。哎。”中年妇女惋惜的叹了口气。

    “是啊,世事难料啊。阿姨,你最近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进出过张先生的家?隔壁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应该没有吧,我不肯定。我白天和我家老头子平时都出去上班不在家,我们晚上才回来。只有周末和像今天一样休年假,我才能全天在家。隔壁那家除了昨天晚上很吵的那阵,平日里都挺安静的。”

    “你是说张先生换门的那段时间?”

    “嗯,是的。那之前还好好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那前几天,阿姨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是什么奇怪的事?”

    中年妇女低头想了一会,迷茫的抬起头来说,“我平时对自家周围还是挺在意,但你问我这一阵子有没有奇怪的事,我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至于可疑的人,我觉得没有。虽然在这栋公寓里,我认识的住户不多,但不管认不认识,鬼鬼祟祟的人我还是能记住的。我不知别人有没有见着,反正我印象里是没有这样的。”

    “那您有没有见过有人提着大包一类的东西?”

    “呃...大包?”

    “嗯,是的,比较大的包,可能是箱子之类的。”

    “我倒是见过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拖着拉杆箱。”

    “有多大呢?”

    “不是特别大,20寸左右的箱子,都是女孩子拖着。男孩子都挎着单肩包。”

    “箱子看起来很鼓吗?”

    “不是很鼓。”

    “您认识她们么?”

    “大部分认识,不过她们差不多都应该是住这里的。因为那些拖拉杆箱的姑娘都是坐着车来的。我们物业比较敬业,外来的车辆除了邮局什么的一般不让进,大家进出都是靠车里的电子通行证。而只有这里的住户才有电子通行证。所以我说她们都是住这的。不过话说回来,隔壁家里不是没少东西吗?你们问提着大包的人,难不成那小偷没偷着隔壁,跑去偷别人家的了?”

    “不是,不是。张先生不是说他家里有东西摆放很奇怪吗?我们怀疑小偷早就看上了张先生家的玉石或古董,为了掩饰罪行,小偷从外面买些高仿品来张先生家换。那些东西就这样,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人看看说是真的,那个人看看说不定就成假的。小偷可能正是看准了这点才行窃,就算张先生察报警说自己家的真品被人换成假的,警察也很难判断张先生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我觉得我们有点异想天开了。”子西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哎呀呀,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东西丢了,那肯定是遭偷了,但真的变成假的,那就真说不清了。特别是那些翡翠玉石什么的,你说咱们这些老百姓哪知道真假,差不多的东西价格差这么多,还不是人家定的价。哪个小偷来咱们家把真的换成个假的,别人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就算我们知道了,东西也是在自己手里,肯定是觉得卖家骗了咱。你说说,你说说,这事还真是。多亏你们来提醒我,等会我就把家里的那些东西那给人看看,看看有没有掉过包的。”

    “阿姨,太谢谢你了,我们今天就到这吧。抱歉这么打扰你。”

    “没事,没事。你们要是出报道,可一定告诉我,我可得好好看看。”

    “行,没问题,我一定通知您。”子西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和笔,将她的手机号码写下了下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您要是想起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嗯,好,好的。小姑娘,你也记一下我的号码。要是你么还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随时问。”中年妇女爽快的说道。

    和中年妇女道别后,文书和子西两人上了电梯。一直沉默不语的文书开口问道,“你以前学过表演,还是说学新闻专业的?”

    “啊?我有那么像吗?”

    “你撒起谎来简直是行云流水,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你这是在夸我吗?我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学过表演或是新闻专业之类的。这是讲话的艺术,我从老哥那学的。老哥说过,你要想装的像,首先你就得自己相信自己,别人才会在你的感染下相信你。就像刚才我就坚信我是名货真价实的记者,我们真的就是来采访一样。只要能获得情报,使用点伎俩也没什么不好,总比你不说话的强。”子西莞尔一笑。

    “你哥哥果然是个妖怪。”

    “你这话我就当没听到好了。不过,费这么大劲,结果什么都没问道。还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啊。”

    “不着急,调查这种事就像是在买刮刮乐。在刮开它之前,没人会知道它里面有没有奖。”文书耸了耸肩。

    半个小时里,文书和子西又敲开了8扇门,但却只有一半数量的门有人开。子西和文书将问题集中在了“最近一个星期,有没有见过提着大包的可疑人?”这一问题上。但令人沮丧的是,没有一个人回答见过类似的人。

    上午10点一刻,义男子西和文书回到公寓楼下的花坛旁再次碰面。

    “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一无所获。”子西一脸无奈的说道,文书叹了口气。

    “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我看了看公寓的录像,除了推着拉杆箱的学生,看一眼就觉得不是嫌疑人外,没有什么提着大袋子的可疑人员。物业也说没有遇见什么可疑的事。”

    “你是怎么让物业给你看录像的?”文书一脸好奇的说。

    “我跟他们说我是这的业主,几天前自行车在他们这丢了,想看看监控录像。”

    “他们就给你看了?”

    “嗯,我报了张中山的名字和门牌号,还打通张中山的电话让他和物业说我是他亲戚。听了张中山的话,物业的态度立马就软下来了。这里的监控范围其实很有限,只拍到了院子和大门。估计物业是怕住户投诉,所以才没在楼道和电梯里安摄像头。但对于我们来说,调查就变得困难了。”

    “物业这么重视业主*这点,倒是比我们大学宿管强多了。你现在不住宿舍可能不知道,学校上个学期在宿舍楼道里安了摄像头,宿管老师可以清楚地看见宿舍门口的过道。大家对这种做法都相当恼火。一到晚上就有男生一丝不挂的在楼道里跑…”文书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子西。

    子西羞红了脸,义男则大笑起来,文书杵在一边没再说下去。

    好一阵子之后,大家才恢复平静。

    “实地调查看起来还真的不容易啊,不仅辛苦不说,还很可能徒劳无功。要是像小说里那样,线索都会准时出现就好了。”义男挠挠头。

    “老哥你就别在那里发牢骚了,还是赶紧看看现在该怎么办吧。那头还有火急火燎的张中山,我们这边要是挖不到线索破不了局,最后非得出大乱子不可。”子西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现在的局势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干着急也没用。”义男说道。

    “老哥,你要不要跟辅导员和同学打听打听那对姐妹的事?”

    “我在试。昨晚上我给辅导员发短信,我没说那对姐妹遭绑架,而是谎称有哥们喜欢这俩姐妹,想让我帮他打听打听情况。我们那个辅导员平时挺喜欢八卦,认识的人多而且还喜欢帮学生忙,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只不不过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义男叹了口气。

    “谎称有哥们喜欢这俩姐妹。老哥,你还真会问。你用这种八卦的问法去打听,除了能问出男女绯闻之外,还能问出什么啊?”

    “那你说该怎么问?”

    “我也不知道。”

    “你这丫头!”

    “哼,反正老哥是个笨蛋。”子西撇撇嘴。

    “不跟你一般见识。”义男有点生气的说道。

    三个人抱着胸,一筹莫展的站在花坛旁。就这时,一辆印有快递公司标志的货车开了过来。义男看到有两名快递工人从车上跳下来,他们将后面的车门打开,然后一件一件把包裹摆在地上。义男像充满电一样,突然变的兴奋起来。

    “会不会是有人冒充快递员,把那些东西包装成大件快递大摇大摆扛进公寓里?”义男激动的说,“小说里经常有人冒充快递员,刚才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义男自顾自地跑向物业办公室,文书和子西则留在原地等他。

    十分钟后,义男脸色凝重回到两人身边。

    “物业说,由于快递公司几乎每天都来,门卫和那几个快递员都很熟。除非有人躲在货物箱里,否则不会有不认的快递员混进来。”

    “就算真的有人躲在里面,快递员和那个人也是串通好的,他们不可能轻易开口告诉我们实情。”文书叹了口气。

    快递工人已经把所有的包裹摆到了地上。一个快递员在用手机打电话,另一个快递员则抱起一个箱子走进到了公寓里。

    “兴许还有戏。”子西嘀咕了句,她迅速地掏出了手机。

    “阿姨,您好!我是刚才拜访您的记者,您现在方便吗?”

    “哎呀,是刚才的小姑娘。我现在方便的,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您最近几天有没有见过大件的快递包裹?比如那种用编织袋装的大包裹。”

    “呃…有,有印象。”

    “您有印象?”子西说着将手机调成了免提状态。

    “嗯。你说大件的快递包裹的话,我有印象。5天前的晚上,我下午一回来就看到隔壁门口有一个大编织袋包裹,上面还贴着快递单。当时我奇怪那是不是隔壁从网上买了什么东西,碰巧隔壁那家没人,快递员就把包裹放门口了。乖乖,那包裹看着可大了。我没敢碰,看了几眼我就开门进屋了。第二天早上,我一出门那东西就不在那里了。我猜差不多是隔壁把那包裹拿进屋了,我就没多想。小姑娘,这有用吗?”

    “这太有用了,太谢谢您了!”

    “哪有,哪有,能帮上你们的忙,我才高兴呢。哈哈。”

    “你真是太好了!”

    “客气。”

    “那阿姨,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没事,没事。那就再见了,小姑娘。”

    “嗯,再见!”

    义男和子西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只有文书看起来有些迷茫。

    “绑匪通过网购将东西先邮寄到张先生家,让快递员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他再只身进入公寓。公寓里的人不太认识彼此,绑匪只要不露出惶恐的神色,一般不会被人怀疑。等绑匪打开张先生家的门,把东西拖进去完成密室布置,再把包装袋等垃圾扔进楼道的垃圾箱里处理掉,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子西高兴地说道。

    “估计绑匪还带着手套吧,这样到处都是无关人员的指纹,警方就算提取到指纹也只会徒劳无获。”义男冷笑着。

    “但绑匪的手法要是被识破,那警方通过网购人或付款人信息,不就能轻易地找到绑匪吗?”文书问道。

    “既然绑匪想得那么周到,估计绑匪事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比如从黑市上买一张开通了网上银行又有一定金额的银行卡,再买个二手手机和没有挂失的手机卡,最后通过手机网购就搞定了。绑匪把那些东西一销毁,警方就很难挖到有用的线索。你可能会问,现在网上购物不是还可以采用货到付款的方式?购货人只要在网上填张单子货物就能送上门,可以免去麻烦的网银问题。但那时货物已经摆在张先生家的门口,而快递员又不可能在没收到货款的情况下留下货物,所以绑匪一定用了网银。而绑匪之所以费劲的用网银,估计是为了避免快递员看到他的脸。还真是煞费苦心!”义男顿了顿接着说,“这本来这是个很好的计策,但可惜绑匪没算好隔壁阿姨的回家时间,结果露了马脚。老妹,你实在太伟大了!”

    “那你怎么感谢我呢?”

    “明天我在你碗里放两个荷包蛋!”

    “去你的!”

    夜晚光线不好,录像带里的每个面孔都很模糊。三个人在监控室看到11点半才筛选出一个比较可疑的身影——一个一身黑风衣的男子。5天前晚8点10分,这名黑衣男子进入公寓,一个小时后离开。眼尖的文书发现在他离开时,他身后风衣的右下方有一块灰白的痕迹——那是包裹外包装上的尘土,蹭到衣服的结果。虽然他的面部特征在录像带里模糊不清,他的手也一直插在口袋里,但从体型和步态上看,他应该是个年轻人。

    他就是绑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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