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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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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妖驱鬼高人一等,谈奇说怪入木三分。

    向来鬼怪在民间一直都是个神秘的东西,而我看来真正神秘的的是那些所谓的先生。

    自古以来这些先生上拜三清天尊,下拜张道陵天师,讲究的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他们的职业便是抓妖驱鬼,卜相算命,看香治病,常常活跃于各民间传说里。

    可如今真正有本事的先生又剩多少?如果硬要拉一些在街上挂个牌,替人卜相算命的瞎子来我也无话可说。

    我姓靳,名言,九零后,出生在南方长江边上的一个乡下,背靠着一座叫酒城的城市。

    我的这个名字是出生的时候,家中长辈找一个有真本事的先生起的,他们告诉我,别看其简短,其实是有很有深蕴的。

    再谈谈的我的职业,我的职业并不是所谓的先生,更和鬼怪一类东西完全沾不上边,唯一有点联系的,可能就称呼有点相像,有些人称我们为社会上的牛鬼蛇神。

    我的工作,这样形容,有固定的理,没固定的事。

    不管天黑天明,只要老板一声令下我就必须开始上班。

    而上班工作的内容是打架斗殴之类的事,也就是俗称的小混混,也就是二流子。

    可能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与我的故事有些大相径庭,可你容我慢慢道来,可权当我在讲故事也无妨。

    我的故事,还得从我的名字开始说起。

    至于我的名字,听我妈讲是这样来的。

    我出生在九十年代的一个闰年,恰巧我出生后的一个月,我六十二岁的外公便去世了。

    家人都还未来的及感受喜得子的欢乐就遇上了丧父之痛。

    而这其中,问题也跟着来了。

    究竟是办我的满月酒?还是办外公的丧事?白事喜事总不能一起办吧。

    古话说闰年不动土,乡下人都比较迷信一些,就都劝说我的舅舅还有几个姨妈,说外公的丧事先缓缓,还是先办点喜事冲冲喜。

    我家里总共五个姨妈,一个舅舅,我妈是老幺。

    乡下没有火葬或者送往殡仪馆的说法,基本上都是秉行入土为安的传统。

    闰年不能动土,外公的尸体都没来的及送往殡仪馆搁置。

    就盖了块白布,架上家里的竹床,直接放置在了一楼的主厅里。

    也就这么一个背景下,家里摆着一个死人,我的满月酒一家人都吃得都不痛快。

    待到那晚酒足饭饱后,天色渐晚,前来吃满月酒的亲朋好友各自回了家。

    我爸和我舅舅都喝的有点多,早早上楼休息了。

    再谈谈外公,当年打内战,被国名党抓去河南一带当了壮丁,淮海战役大难不死,被共产党俘虏了反投了共,到后来内战结束,新中国成立,退伍回来后认识了我外婆。

    他的一走就是几年的阔别,回到家乡后发现家里的人早不知去向,不知家的方向的外公偶然结识了外婆,就和外婆在外婆家附近安了家。

    在那个年代,毛主席的兵是有很高的地位,至少在我们这边没人会看不起当兵的。

    因为当过兵打过仗的缘故,外公在村子里的名望格外的高。

    加之外公自身很有能力,经过岁月的洗礼,随着社会越来越进步,九十年代,外公率先在农村修起了一座二楼的小洋楼,可没想到新房子还没住几天人就去了。

    这是一种很悲剧的事情,年轻时没钱有时间有精力,中年的时候有钱有精力却没时间,到老以后,有钱有时间却没有了精力。

    故事继续说,农村的房子就算修到比天还高也得带有一个坝子,有钱一点人家会在坝子的周围修上一圈围墙,外公家也不例外。

    我妈和外婆,几个姨妈姨父就在坝子里收拾着残局,收拾收拾着就隔着门听围墙外有一阵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乡下的人夜里睡得都很早,十里八乡一到晚上都很安静,那脚步声很明显。

    起初他们也都没在意,可那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敲门也没听见人喊。

    这时我大姨妈冲着门口喊了喊:

    “哪个?”

    门外的脚步声此时戛然而止。

    众人这才停下了手上的活,目光都转向门的那边。

    安静了几分钟过后,外面也没人搭腔,门外的脚步声也没再响起。

    我两个姨父怕外面的是强盗,一个扛起锄头,一个抄起镰刀就开门去了。

    可开了门外却惊奇的发现一个人却也没有。

    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后来姨妈姨父收拾完后也都走了。

    我妈和外婆也准备睡了,我妈睡前又去看睡在二楼东边屋子里的我。

    可这一看就把我妈给吓坏了,她一进屋就看见我睡的床前,居然站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深夜家里凭空出现一个陌生人,不管是鬼是强盗也好,这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我妈当时吓得直接瘫坐了下来,直喊睡在西边屋子里的外婆。

    还没等外婆到,那人就一溜烟不见了,我一个人在床上“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

    至于那人是怎么消失的,后来我听我妈说的有几个版本,其真伪性我也不得而知。

    她最初说那人是从窗户上跳出去的,还有几次却说是直接从她面前飘走的,更为离奇的一次是她一开灯那个人就不见了。

    究竟那人是怎么消失的,她当时都吓傻了,也过了这么多年岁了,记不清了。

    第二天恰巧赶场,我外婆在口袋里装了只家里老母鸡早上才下的蛋,又去场上割了点猪肉,捎了点烟叶子。

    带着我妈和我去看我们当地的一个很出名的药猫儿,药猫儿是我们这边对那些看事算命先生的称呼。

    那个药猫儿姓刘,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我们隔壁村的后山上。

    她的房子及其的破旧,都九十年代了,住的还是土房。

    屋内正中间摆了一张上了年头的木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烛台,一个盛满水的碗,一袋白布口袋装的米。

    还有个半个瘪萝卜,上面插着三只新点上的香,还有很多香燃烧过的痕迹,。

    我外婆将我的八字报上,又把前一晚遇到的事如数将给了那药猫儿听。

    那药猫儿“吧嗒吧嗒”的抽着外婆买来的烟叶子,露出熏了几十年的老黄牙答道:

    “老人家回来收脚嘛,顺便看看外孙,没得啥子大事情的,一个屋头的人,又不得整你。”

    “娃儿还愣个(这么)小的嘛,会不会影响到啥子哦?”

    “害怕啥子嘛,你个人(自己)的男人有啥子好怕的嘛,要是怕嘛,就就烧个蛋嘛。”

    刘药猫儿将旱烟杆在桌子上敲了敲,抖清了烟斗里面的烟灰后,又塞上新的烟叶子。

    还没等她摸出火柴,外婆立即就拿出口袋里装的火柴,滑着了火给她点上烟。

    她点燃了烟,又扶着外婆拿着火柴的手,趁着火柴还没熄灭,顺手又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

    外婆又将早上带出来的鸡蛋拿了出来给了刘药猫儿。

    刘药猫儿拿起鸡蛋放到桌子上,抽了几口烟又将旱烟杆递给外婆拿着。

    伸出手往桌上的白布袋子里抓了一把米,往桌上的水碗里撒了一把。

    这时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闭上眼睛双手拍着跟前的桌子,一边拍着一边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得语言。

    听我妈后来回忆说只听到她念了各路神仙的名字。

    也就这样大概持续十几分钟,她才停下来,又挑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水碗。

    右手拿起桌子上的蛋直往那蜡烛上烧,一边烧一边说:

    “也没啥子的事的,可能喜丧有点犯冲,烧个蛋回去保平安。”

    后来我妈和外婆向她道谢后,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却又叫住了我们,问我起名字了没有,

    外婆答道:

    “还没有。”

    “我看这娃儿以后要犯口戒,名字取一个带‘言’的。”

    外婆当时只想着刘药猫儿的威信和本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刘药猫儿给我取了一个叫‘言’的名字,天又快黑了,没问清楚就接着匆匆赶路回家了。

    外婆回来的时候一路边走边骂,一直咒骂着外公。

    她一路说着外公死了都还要把娃儿吓到,回去了一定要把外公的尸体送到殡仪馆。

    可我听我妈说外婆虽在口头上这样说,可到了晚上一个人在房里哭的比谁都伤心。

    外公的遗体在这事过后一天,草草的的被下葬了。

    之后外婆回想起来我名字这事,还常念叨那刘药猫儿:

    连我们家姓啥子都不晓得就直接取名字了,怕是要不得哦。

    刘药猫儿和我们家是没有任何交集来往的,她都根本不知道我们家是姓什么的。

    她跟我取的这名的原因,也不得而知。

    但也就是这样,我的名字就被定下来了。

    这件事情很奇特,也算得上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件奇怪事,无根无据的请就被起了个名字。

    后来我常想我妈那晚看到的那人究竟是不是外公,也不知道关于我的名字的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而我并不觉得这名字有何不妥,相反觉得挺好,简单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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